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设计教育是个“杯具”:来自苹果首席设计师Jonathan Ive的分享


昨夜在伦敦设计博物馆,伊夫在发言中抨击了设计学院,因为设计学院并没有教会学生如何制作实体产品,而是过分依赖“廉价”电脑。

“我们面试的那么多设计者都不知道如何制作产品,因为设计学院的讲习班很昂贵而电脑比较便宜,” 伊夫说。

“你能用生命中的四年来学习设计三维物体,却一个都不会制作,这就是悲剧。”

伊夫,苹果的高级副总裁,说学生们学习的是使用电脑软件来做“使得糟糕的设计看起来不错的”透视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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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最后结果会是一个图像,那很好,”他说。“但是如果你得做一个三维产品,那么你到底得做什么呢?”

在一次英国著名设计师参与的活动中,伊夫和设计博物馆馆长 Deyan Sudjic 进行了交谈。参与活动的还有伊夫的朋友 Marc Newson ——他刚加入苹果的设计团队——还有Terence Conran, Ron Arad 和 John Pawson。

虽然这位英国出生的设计师说学生们被教得太依赖电脑了,可他并不指望设计者放弃电子工具。

“我们用最尖端的工具帮助建立模型和制作模型。我并不是说所有的都得用弓锯,” 伊夫说。

“我们回到了做这件事情的动机和意义。不跑去理解玻璃,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第一反应?你又能怎样处理玻璃?开始做玻璃杯的Alias透视图,你的第一反应为什么是这样?”

伊夫在20世纪80年代研究了纽卡斯尔理工学院(现为诺森比亚大学)的工业设计,后来于1992年去了加州加入苹果。由于做实物所需设备的费用问题,英国一系列设计课程被终止,对此他发表了一番评论。

二月,英国新白金汉大学宣布该校关闭了英国著名的家具设计课程,而英国西南的法尔茅斯大学在本月初刚关闭了“昂贵”且“空间集中”的当代工艺学位,转而开设更多电脑课程。

Jonathan Ive 和 Deyan Sudjic 在伦敦设计博物馆进行对话


提及他在2012年发表的言论,伊夫说苹果——《福布斯》在2013年命名的世界最具价值品牌——已经成为世界最大公司之一,这并非通过追逐利益,而是通过“完善”实现的。

“我们非常努力想要明确,并且这绝对是诚恳的,我们在苹果的目标并不是赚钱,”他说。

“我们并不天真。我们相信如果我们成功并能做出好的产品,人们就会喜欢它们。如果人们喜欢它们,就会购买。操作上我们非常有效率,并且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因此我们会赚钱。这就是结果。”

“你可以看看我们所做的,我们花了更多时间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式来制作。我不能说额外付出的金钱是应当的,但我们确实把它做的更好,更完善。你会希望人们能感觉到差异。”

伊夫还猛烈抨击了抄袭苹果设计的公司,那些设计是花了长达八年时间才做成的。

“看见花了八年时间才做成的设计被别人用六个月拷贝时,我们确实脾气急躁了些——可是这些设计并不是总能继续使用。”

“这不是拷贝,而是偷窃。他们偷了我们的时间,我们本可以与家人共度的时间。对此我感觉强烈。这很搞笑——我曾与人交谈,然后他们说别人拷贝你的东西是对你的恭维?绝对不是。”

伊夫说为了创新,设计师必须“拒绝理性”,当一个项目行不通而停工时必须接受,即便已经做了相当多的投资。

大多数设计师面对营销部和公司的压力时放弃太快,但苹果的产品有着更加一致的审美,因为没有什么理由改变它们,他补充到。

“为了做某个崭新且真正有创新精神的产品,确实要求你拒绝理性。问题是当你做的时候,你的行为举止,会让你看起来有点怪怪的。”

“我们不会为了不同而不同。设计师向销售部屈服,向公司日程屈服,这有点像‘欧,这和上一个很像,难道我们不能让它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吗?’嗯,不,没有理由这样做。”

“我们有着根深蒂固的哲学观点——你可以说刻板,你也可以说这是哲学——我们依据这一哲学来生产产品。当一些大事改变时,产品就不一样,产品是用其他材料制作的。但我认为为不同而不同的想法是不对的。”

伊夫的谈话是DM25系列中的最后一项活动,这一方面是庆祝博物馆的25周年纪念,另一方面是帮助筹集资金,以便明年搬迁到伦敦西部肯辛顿更大的建筑去。

在长达一个小时的活动中,伊夫讨论了iPhone的设计以及最近发布的苹果手表。

他还猛烈抨击生产“草率”产品的公司和设计师。

“如果你指望我购买感觉到草率的产品,实际上我会觉得被冒犯,”他说。“这在文化上是令人不快的,因为它显示出对同道中人的漠视。”

“糟糕的是在现实世界制造的产品中,我们被太多粗制滥造所包围。唯一的好事是,如果你确实在意,那就会很明显。”


Photography is by Andy Tyler


Read on for edited highlights from Jonathan Ive's talk:

发现电脑

“当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上艺术学院时,经历过一段非常恐怖的时光。有这样一件怪事:当我们使用技术时,如果我们努力,出于某种原因我们认为问题在于我们。如果我们吃东西,味道很怪,我们会认为食物糟糕…所以我无法使用这些电脑,我认为这是我的技术不过关。就在课程的最后我发现了Mac。我意识到了几件事:一、事实上我的技术很熟练,我并没有错,只是学校的电脑太糟糕了。”

“但是我发现了更重要的事。通过我面前的电脑,我对做电脑的人们有了非常清晰的认识。他们的价值观、专注的事情,在意的东西和做产品的原因。这是一种间接体验的交流。对这个我一无所知的公司,我的感觉很清晰,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。”

“为了证明我们是谁所做的。”

“为了彻底证明我们是谁,我们才刚刚开始实现。这使我想通过研究从而找出这聚集在加州混乱的叛逆人群。我很幸运,在上大学时赢过几次旅游奖学金。其他人去了米兰,而我去了加州。当时我才21岁,之前从没坐过飞机。”

“我去了加州,遇到各种各样的人。当我回来之后,就在伦敦独立工作了。苹果联系了我——他们在寻找合作伙伴。于是我开始以顾问身份工作,不久我就被劝服做全职工作了。”

“我做顾问时我工作非常非常努力,但也会被一些奇怪的事情打击。‘为什么我要为客户做这个?这只是个客户,我完全不喜欢他——并不是因为他们工作起来笨手笨脚的,而是因为他们的价值观。’不知怎么的我觉得我和他们结盟却在放弃责任——一种高尚的责任,而苹果却是我真正喜欢的。于是我终于在1992加入了苹果。”

关于设计苹果手表:

“这一跳跃确实非常重要。与时俱进的技术和我们所面临的情形之间的类似确实很不寻常。对我们而言,这是很自然的,当你看见了新鲜的事物,你就会想去做点什么。最典型的就是把它变小。你最初做的一般会是巨大的——你安上轮子,开着到处跑——于是你把它变小。你把它变的更便宜于是更易获得。然后你会把它变得更好,更可靠。事情就是这样。这是长达几个世纪的转变,从钟塔到你戴在腕上的东西。所以说,我们所做的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。”

“对这些快速来去的信息来说,手表是相当不错的。”

“手腕是放置科技的绝佳位置。你只能用某种方式使用它——显然你不能用手腕来写论文!但能看到谁刚给你发了消息,或者如果你在散步,用手表来判断方向,是相当不错的。所以手表——就像看时间一样——对那些快速来去的信息来说是相当棒的。”

我们发现的最大挑战之一是我们不愿戴同样的手表。我不认为我们想要戴同样的东西,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开发这一个系统而不是单个产品的原因。这是一个弹性系统,所以它具有吸引力是很有希望的,可是这个观点还是很单一。我们可不会像某些人一样,对着墙扔一大把主意,看看哪个能起作用!”

关于好的设计

“我们非常努力,且极其诚恳的表明,我们在苹果的目标并非赚钱。那不是我们的目标。一个好的设计要想作为驱动力从一个机构脱颖而出是难上加难。我们的目标是尽全力做出最好的产品。我们并不天真。我们坚信,如果我们成功的做出好产品,人们就会喜欢,就会购买。操作上说我们很有效率,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们能赚钱。这就是结果。”

“我们做出过很多决定,看起来不太会产生经济上的影响。”

“那些话说起来很容易。实践才能做出好的设计。这是你真正在做而且相信的。我们做出过很多决定,看起来不太会产生经济上的影响,那就是为什么我刚描述的动机如此重要的原因。你可以看看我们所做的,我们花了更多时间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式来制作。我不能说额外付出的金钱是应当的,但我们确实把它做的更好,更完善。你会希望人们能感觉到差异。”

“我真心实意的相信人们能感觉到关爱。同样他们也能感觉到草率。我想这是我们对彼此的尊重。如果你指望我购买感觉到草率的产品,实际上我会觉得被冒犯,这在文化上是令人不快的,因为它显示出对同道中人的漠视。我并不是说我们一直都是对的,但至少我们的出发点是真正的关爱。对我而言,好的设计从决心和动机出发,我不认为草率能得出什么好东西。糟糕的是在现实世界制造的产品中,我们被太多粗制滥造所包围。唯一的好事是,如果你确实在意,那就会很明显。”

关于短寿的现代产品

“他们不可能持续很久因为每天都要被使用若干小时。他们不可能如你所愿持续那么久,因为现在可得的技术更加令人信服。我想那就是为什么当我们看见单一功能产品时会有种说不出的开心,因为那对技术的要求低。要想比较这类产品是很困难的。那些讨论简单的让人绝望。他们是不同的。如果不是为了那些更为复杂的产品,我们就不会在这里。”

“我不认为有所得必然有所失。”

“对于那些我们每天要使用很长时间的产品,面对我们最在意和最亲密的人的界面,我认为在开发时应该尽可能融入关爱,用我们所能够使用的材料融入关爱,这应该和我们用来制造产品所花费的心思一样多。因此我的解读并非逃跑然后把头埋在沙子里,重要的是承认作为设计师的责任。”

“从价值系统的观点来看,我不认为有所得必然有所失。我很确信有很多人把价值赋予单个单功能产品,这持续了很多年,并且仍将继续。”

关于从学生时代起设计如何改变

“我认为技术基本是一样的,只是现在变得更难了。所以我们面试的很多设计者不知道如何做东西。因为设计学院的工作坊很昂贵而电脑很便宜。一张电脑透视图可以让糟糕的设计看起来很理想。”

“我认为现在确实更难了......”

“那确实很悲剧,你用了生命中的四年来学习设计三维物体,却一个都不会制作,这就是悲剧。如果最后结果会是一个图像,那很好。但是如果你得做一个三维产品,那么你到底能做什么呢?

“我们用最尖端的工具帮助建立模型和制作模型。我并不是说所有的都得用弓锯
我们回到了做这件事情的动机和意义。不跑去理解玻璃,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第一反应?你又能怎样处理玻璃?开始做玻璃杯的Alias透视图,你的第一反应为什么是这样?我认为你会去往你的心灵所在的地方,你真正想做的事。”

关于设计团队的规模

“设计团队在壮大。没有人离开,当你想雇佣更多的人时这就成了一个问题。从工业设计的观点来说设计团队和核心创造团队,我想大约有17或18个员工。我想不能再多了。”

关于苹果的设计哲学

“我们不会为了不同而不同。我可以今天开始做某些完全不同的事,那很简单。真正困难的是变得更好。对此我感受强烈。设计师向销售部屈服,向公司日程屈服,这有点像’欧,这和上一个很像,难道我们不能让它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吗?’嗯,不,没有理由这样做。iMac建立在一个需要很多人举着的球形管上,因此这个形式应该改变,材料也应该改变。我们不会制造更多的电子射线管产品。我们所做的每个产品都有着平板显示。当然,我们制作产品的方式已经发生了巨变因为我们学会了很多知识,产品也变得更好。”

“如果这不太好,就该停止。”

“我们有着根深蒂固的哲学观点——你可以说刻板,你也可以说这是哲学——我们依据这一哲学来生产产品。当一些大事改变时,产品就不一样,产品是用其他材料制作的。但我认为为不同而不同的想法是不对的。”

设计者的最大挑战

“我会说最优先的是学会如何关爱,如何失败,准备好砸掉已经做的产品并把它扔掉,即便不知道要做什么来取代。当我以前向人们解释说‘嗯我们搞砸了,把这个项目搁置了,’通常我会说‘看看下一步我们要做什么。’”

“如果这不太好,就该停止,即便我们已经花费了很多资金开发。这很恐怖。有很多次,你已经花了巨资,我太大声得想要说服自己说这能行但事实并非如此。能和一群能坦然接受‘这不太好,我们应该停止’的人们共事我觉得很幸运也很棒,我们不会去谈论已经花费的资金。嗯,他们也许会在我背后议论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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